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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白蓮逆襲-主線十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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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怎了?是有何不妥嗎?”阿墨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不安地後退了幾步。遲疑了很久之後還是開口問道。臉上雖是唯唯諾諾的,可心中卻是既忐忑又郁悶得很。

奚然繼續微笑,那笑容就像是貼在臉上的面具,“無事,只是看著阿墨你,我竟想起了五年前的事兒。”五年前那件事,不止改變了元落的命運,也同樣將阿墨從谷底救了上來。

雖然元落不會知道,她又親自將阿墨從懸崖處推了下去。

要說起當年的事,阿墨一定比任何一個人還要清楚。那年冬天,鵝毛大雪之中,她獨自一人來到這個城鎮,為的就是想找她的爹爹。

當她走到元府門口時,她便是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下去了。

那時候的她還不叫阿墨。她的真名只有她自己知道,若是她想記起的話,她一定記得自己曾經叫做——元舞。

是啊,她的確是元家人的閨女,還是私生女。她是元老爺的兄長的私生女,只是她的爹爹,早就進了棺材,連帶著一生無兒無女的遺憾進的。

他在死的那一刻,都不曾知道自己還有個閨女。

元舞也不會知道她唯一的親人已經去世了。在那時,她沒有勇氣與元老爺說出她的身世,也無法抗拒元落對她的好——那種好,就像是對親生姐妹一樣。

可元落越是對她好,她便越是嫉妒這個元家唯一的孩子。自己明明可以擁有與她一樣的榮耀與身份,為何卻委曲求全做一個丫鬟?

阿墨這個名字是元落給的,她在那一刻開始已不再是元舞了。就是在阿墨下定決心潛伏在元落身邊開始,元舞就死了,死得徹底。

“五年前的事兒阿墨怎會忘呢?是小姐將我救回來的,就像年初那陣子救了靜如一樣……”她一開始的確是為元落不值的。可後來,阿墨看著元落在各個麻煩中脫身,淡定又老練,心中叫做嫉妒的種子便開始再次發芽了。

奚然憑自己看了這麽多年的電視劇來評判,阿墨要是去演戲,那麽絕對把那些只有臉蛋與身材沒有演技的女演員給比下去了。

這場戲真好看。奚然不禁感嘆,連元落都深深相信著阿墨是她唯一能夠信任的人呢,還有原著,也從未提及半點阿墨的不是。

“記著做甚?放開當年的事,給自己真正的自由吧。”奚然突然覺得阿墨有些可憐,這種矛盾的性格,真叫人怪罪不了。

若是元落最後沒死,相信她知道了阿墨所做的一切之後,也不會怪她吧。

奚然嘆了口氣,“看靜如那副德行,不都找到如意郎君了麽?你為何執拗地不舍元家?安心,我並不會怪罪於你們的。連靜如,我都已是原諒了呢。”

“原諒?”阿墨顯得十分驚訝,“小姐,您可是要想清楚了,難道您忘了靜如是怎樣傷害您的了嗎?小姐臉上的疤痕……”

奚然現下是真的懂她的意思了。利用靜如的手將元落殺死,然後她便可以代替元落成為元家唯一的孩子。

這想法可真是好的。奚然並不知道最後她是否得逞,原著並沒有描寫得十分詳細。在結尾處,甚至連一筆帶過都不給她——在一個故事中,是多麽可悲。

“離他們的婚宴還有幾日?派我送個賀禮過去吧,就送……前幾日新買的玉佩罷,意頭也叫不錯。”

奚然看著阿墨沈默地將瓷片拾走,“再幫我添一壺茶吧。”

阿墨點了點頭,算是應許了。除了斟茶之外,她竟在沈默中突然開了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小姐您又何必拱手相讓、委曲求全呢?”

她以為自己是因為劉家的關系才再也不敢與靜如相爭了?呵,別傻了。奚然嘲諷道:“玉碎?瓦全?我從來都不想做塊一敲就碎裂的,如此脆弱的玉。何況,我也並沒有興趣去作一片瓦。”

阿墨聽得有些迷惘,奚然便加了一句:“我的命運從來不在他人的手裏,為何非要規定是做玉還是瓦呢?是整是破,也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啊。”

見阿墨心中已是有了個數,奚然也就不再多廢話了。有時候說得太多,會讓這件事變得更加覆雜。

而想盡快完成任務的她,早就不想再拖延了。

靜如那裏,一切都進行得如火如荼。因為這次的婚事辦得很急,所以劉家所有人都算是忙得個腳朝天了。當然了,也包括靜如。

聽說她最近在外挑選婚宴當天的穿著配飾,但至今都沒有挑到稱心如意的。不是嫌太單調就是嫌太普通。奚然聽聞之後只能冷冷一笑,靜如這只綠茶婊真當自己是誰了?就算勾搭了一個劉家公子,也用不著如此清高自傲吧?

也不看看劉家生意那邊,沒了元家的資助,正日漸低迷。雖然元老爺一開始並不想與劉家斷了關系,可因為劉子安護住靜如的舉動當他十分不爽,再看看寶貝閨女臉上的那條疤痕,不禁氣得直接下了令——就算不與劉家合作,沒了所有的人際關系,又如何!

就算元家傾家蕩產也絕不會原諒劉子安的!就當是財散人安樂罷。

奚然對元老爺的做法十分感動,想著,原著中元落被燒死的時候,若是元老爺在場的話,估計那場悲劇也不會發生了吧。

還是說……是靜如故意找人支開元老爺的?

嘆了口氣,原著中一筆帶過了太多的東西,何況靜如是贏家,怎會寫她暗地裏做過的事呢?

小說中的人物,何不也是一個個活生生的思想呢。

奚然這幾日用各種各樣的方法避免喝下不知是否夾雜了奇怪藥粉的湯藥,雖然阿墨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但奚然對她的心思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況且,奚然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她閑來無事便托別人聯系了媒人,沒過幾天,她就幫阿墨找到了一段好姻緣。

這天,阿墨急匆匆地跑進奚然的寢室,連敲門都忘了。這也是,一向以為自己手段高明腹黑得很的阿墨,怎麽會料到奚然這次是認真的?

“不用說了。”奚然在阿墨沖進來的下一秒就立刻打斷道,連一秒鐘都不給她反駁。

阿墨臉上顯露出驚訝的神情,“小姐這算是什麽意思?!”她不禁咬牙切齒,一向藏在心中的怨恨如今全都攀到了臉上。

奚然看著她的那副樣子,反而笑得很是開心。怎麽,終於忍不住藏匿已久的憤憤不平了麽?那就看看她會怎麽反擊吧。

“元家不應該再牽制著你,我上次說過,你是時候該走了。”奚然的語氣生硬,話中有話。

若找個機會打發她走,自己又怎麽專心對付靜如?要知道,同時對付兩個聯合起來的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怎麽這麽說,小姐是不信任阿墨了嗎?”阿墨這次倒是沒有裝出那副擔憂的樣子,而是奚然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的陰冷。

奚然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明日你便去酒樓看看小姐給你挑的夫婿還過得去麽。不過照我說,這世上,應該沒有第二個如此適合你的男子了。”

阿墨的臉上越來越難看,“知道了,小姐。”說罷她就出了去。奚然見狀,狠狠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裳,離靜如的婚宴還有一天,是時候,是時候來個了斷了……

·

劉府。

“小姐,小姐!”一大清早靜如便被自己的貼身丫鬟阿馨叫醒。耳邊,丫鬟的聲音有些急促。對了,今日便是她成親的日子了吧。

靜如不像是等待出嫁的閨女,沒有那種緊張又興奮的心情。對她來說,只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罷了。元落到底還是敗給了她,雖然元落的態度還是令她不滿。反正,今晚也是她給元落的最後一擊!

這樣想著,靜如揉了揉雙眼,可朦朦朧朧睜開眼看到的卻是……

“啊——!”靜如看著眼前那人的冷笑,不禁尖叫一聲!怎麽會是她!“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靜如嚇得直接將被子抱在懷裏,一瞬間睡意全無!

“小姐啊,小姐你怎麽了?!”靜如看著眼前那人離她越來越近,瘋狂得直接用手抓了上去!

“你怎麽會在這裏!快給我滾,快!子安哥哥快救我!”靜如哭得花容失色,一臉驚恐,大喊大叫著十分沒有形象,就和一個瘋婆子似的。

“究竟發生何事?!”劉子安聽到靜如的叫聲便從外匆匆趕來,“阿如,你醒醒!”他一把沖過來抱住靜如,嘗試讓她安靜下來。

靜如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環住,心中立刻安穩了很多。可、可是她看著眼前的那個女人,還是不住地顫抖著!

“子安哥哥,你告訴我,元、元落怎麽會在這裏?!”沒錯,她看見的的確是元落!她看見元落正陰森地瞪著自己,然後從身後拿出一把刀……

“元落?”劉子安正在迷惘中,靜如突然大叫一聲:“子安哥哥小心!元落,她、她要殺了我們啊!”

靜如看著元落舉起那把菜刀,刀光一閃,她恐慌得連叫聲都瞬間停止。靜如的瞳孔縮小,狠狠地拽住劉子安的衣裳,然後躲在他的懷抱裏,下意識地將他推了過去!

再次睜眼,靜如看著這一切,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那把刀正朝著劉子安的背脊狠狠地砍了下去!

☆、白蓮逆襲-主線十三

“阿如,究竟發生了何事?你到底怎麽了?”劉子安看著靜如那副驚慌的樣子,好奇地回頭——“抱、抱歉劉公子,都是阿馨的錯,是阿馨太過大意了!公子,您、您的衣裳有些濕了,阿馨立即給公子換一套!”

“不必了。”劉子安揮了揮手,詫異地看著靜如。只是阿馨端水時太過大意,灑出了少許在自己的衣裳上罷了。這倒是無妨,可奇怪的卻是,靜如那個樣子竟像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似的,有這麽誇張麽?

劉子安擔心地看著靜如,剛剛她的那聲尖叫太過淒厲可怕了。想著想著,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沈默了一陣子之後他又問道:“阿如,你沒事吧?”他發現靜如的眼神呆滯,像是嚇傻了般。

怎麽會這樣?今天可是他們的大喜之日,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劉子安趕忙接過阿馨手中的茶盞,緊張到有些顫抖地將茶盞放在靜如嘴前,“來,喝點水,到底發生何事?快和子安哥哥說說。”

沈默了許久,在劉子安不解的眼神底下,靜如總算是從剛剛那個恐怖的臆想中脫離出來了。

晃了晃腦袋,環望四周,沒錯,的確是在自己的寢室裏,和剛才看到的一模一樣,只是……為何元落變成了阿馨?

靜如嚇得全身顫抖,深呼吸了好幾下之後才勉強能夠思考。自己是怎麽了?揉了揉雙眼,見到的是阿馨,而不是元落。

那是夢?不,劉子安的眼神告訴她那不是夢。

“子安哥哥,阿如剛才見著元落想殺了你,難道你、你沒見到嗎?”那種驚慌的感覺到現在還存留著,這一定不是夢。可那是什麽呢?讓她的心跳不斷地加快,元落的那張臉在腦海中不停地閃過,這……

劉子安搖了搖頭,“阿如還在怕元落會傷害你嗎?不用怕,有我在,她必不會傷得到你。”

靜如咬著下唇沈默不語,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那只是自己的幻覺嗎?在現代生活過十幾年的靜如知道,一般人是不會莫名出現幻覺的。

是自己的身體問題?不,她一向身子骨不錯,腦部神經也沒什麽問題,理應不會出現如此神奇的形象。

“嗯?身子有什麽不妥?”劉子安不禁皺起了眉頭,今日可是他們的大喜之日,要是靜如身子有何事可是要早說才是,他可不想娶個藥罐子回去。

靜如又呆滯了幾秒,看著劉子安有些不耐煩的臉色,心中也有些煩躁。想想當初自己勾搭劉子安的初衷……

一切也是因為嫉妒引起的吧。沒錯,她深知自己嫉妒元落,就像在現代,她嫉妒別人一模一樣。她會去甘願當一個綠茶婊,忍著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去當一個虛假的女人,也是因為嫉妒。

她的那份嫉妒之心就像是幻覺中元落舉起的那把菜刀——將她的理智完全毀滅。

靜如不由嘆氣,一開始也是因為這該死的嫉妒,才勢必要搶了元落的意中人吧。可現在,元落都不喜歡他了,自己又為何與他在一起呢?

一向堅定的靜如竟然動搖了,雖然她知道一切都不可能改變。這是她自己作出來的孽,當然也是由自己來擔當了。

“子安哥哥,阿如方才看見元落站在那裏,拿著一把菜刀想要殺了子安哥哥呢。幸好這不是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在她成為綠茶婊的那一刻起,她便喪失了自己本來應有的將自己內心想法表達出來的權利。深呼吸了一口之後,靜如看著寬廣的寢室,安慰著自己。雖然沒有報覆到元落,可自己找到了一個有錢人家不是?

而且自己在這個時代裏開的小店生意也是相當不錯的。從自己這兒拿些錢去給劉家擴展業務,之後賺來的錢一定足夠自己日日鮑參翅肚過下半輩子了吧?

“怎麽可能?”劉子安詭異地望了望背後,看見的卻還是阿馨。“阿如是精神不好吧?這是阿馨,怎是元落呢?再說了,方才管家才和我說,元落在大堂裏與其他大戶人家的閨女們傾談呢。”

他拍了拍靜如的背脊,可能是為了成親之事太過緊張而睡眠不足吧,身子骨沒事兒就行,還指望她給劉家生兒子傳宗接代呢。

“什麽?!”靜如突然大驚小怪地叫道,“元落真的在劉府?!怎麽會這樣……”難道是她路過的時候給自己點了迷香,或者是灑了些什麽擾亂精神的藥物嗎?

因為靜如是現代來的,腦袋中總有些千奇百怪的想法,比如某某電視劇中的某某藥啊,竟然連科幻電影裏的橋段都想上了一遍。

唉,腦補真心要不得。

“怎了?怎麽說元落現下也消除了傷害你的念頭,阿如何必為以前的事而耿耿於懷呢?”

“不、不是,阿如只是怕有什麽意外。到底今日也是我們的大喜之日啊!”靜如趕忙解釋到,萬一在這一刻功虧一簣那麽可能就正好中了元落的計了,一定要忍啊!或許忍過今晚,她就能堂堂正正地用劉夫人這個身份呆在這個時代了!

“既然是成親的喜日,阿如便不要再去想了。來,子安哥哥幫你梳頭。”劉子安摸了摸靜如的發絲,就像是摸一只寵物狗似的。

這個女子,太愛撒嬌了。劉子安在心中無奈地嘆氣,突然覺得靜如太小女人,她不必拉著元落不放啊。怎麽說劉子安還妄想元家能繼續與他們合作呢,雖然他也知道成功率很低。

他突然感覺,像這樣小鳥依人的女子,貌似也不太好啊……

男人就是這樣,沒有得到手的東西捧在手心像個寶,可是一旦要得到了呢,就開始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總覺得沒有之前的那個她好了。

而劉子安也算是男人之最了,還沒娶到手呢,就開始嫌煩,別說是成了親之後了。呵,這個男人。若是靜如知道他此時的腹誹,不知會否後悔嫁給了他呢?

或許綠茶婊不在意這些吧。

不管怎麽說,他們的婚宴還是要繼續的。劉家身為一個大戶人家,當然要拿出應有的身份和權力出來了。

今日到達劉府的全是權貴之人,更有官場上打滾打得風生水起的人。說實在的,劉家有什麽?財力不夠雄厚,權力又不夠高,能撐到今日也是因為幾代下來的人際關系罷了。

而這次顯然又是一個很好的交流的方式,說是說辦什麽喜宴,也還不是為了他們的生意而設的麽。

靜如在那一刻感覺,原來贏的那個一直都不是她。她做了那麽多事,為了什麽?算了,她將自己的負面情緒收在心底,努力做一個真正的綠茶婊。縱使在拜堂之後,她成為了劉夫人,可她卻已經改不掉綠茶婊的習性了。

當靜如看見元落的時候,心中不由泛起恐懼感,不一會兒,雞皮疙瘩便滿胳膊都是了。那雖然是幻覺,可這卻比夢恐怖得多。

明明之前自己對她早就不屑一顧了,怎麽突然局面會變成這樣?靜如看著元落大方得體地與別人說著話,心中的憤怒又沖上了喉嚨口。她趕忙抑制住,扯出一抹天真的笑容,大步向元落的方向走去。

“啊呀,看不出元家還能遇上挺多紛爭,可叫是苦了元老爺了。”靜如聽見其中一位穿著十分華麗的姑娘捂嘴輕笑著,與元落傾談得甚歡。

又看著元落微笑著開口,“讓阿爹辛苦辛苦罷,誰叫他總是放不下自己的生意呢。阿爹不歇息,我們幾家才能繼續愉快地合作下去不是?”引來一群人的笑聲。

靜如咬了咬牙,沖上去打斷了她們的話題,“元落姐姐,阿如還以為姐姐今日不會來祝福阿如呢。”

奚然看著穿著艷麗的綠茶婊,嘴角勾起友善的笑,眼神裏卻全是嘲諷,“阿如現今已為劉夫人,何必再以姐妹相稱?”

靜如看見了她眼底下那抹只有她能夠看到的意味深長,“姐姐言重了。阿如還得多謝姐姐允許阿如與夫婿成親呢。”

這話說得好像之前一直阻止的是元落似的。奚然暗覺不爽,立刻回擊,“倒是要恭喜劉夫人。不過劉家的事與元家有何關系?劉夫人恐怕是誤會了吧。對了,說到此處才發現,劉夫人拜堂之後怎不回新房,還在外面亂跑?”

幾句嘲諷之後,靜如心中燃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怨氣與恐懼,表面上如往常一樣單純天真的她,內心卻是翻江倒海般怎麽都淡定不下來。

看著好了,今夜……或許就是一切的完結吧。

靜如走了之後,沒過多久天色便也晚了。與劉子安志同道合的公子哥們紛紛含蓄地表示想要鬧洞房,卻被劉子安委婉地回絕了。

劉子安興奮地連走路都是輕飄飄的,也因為太開心而喝了太多酒的緣故,每走幾下就差點摔在墻邊。

劉子安歪歪扭扭地穿過大堂,再走過長長的走廊,直到耳邊賓客們的嘈雜聲越來越遠,他終於在眼皮就快合上之前看到了那扇現下夢寐以求的房門。

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幾乎被灌醉的他頓時打醒了十二分精神,用著最後的幾絲清醒打開了那道門。

可當他看到眼前的那一幕時,卻立刻驚呆了,站在原地一動都不動。甚至不自覺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作者有話要說:累覺不愛┭┮﹏┭┮

☆、白蓮逆襲-主線十四

“子安哥哥……”靜如那柔滑得像水般的嗓音傳入劉子安耳裏,他頓時怔在那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靜如不知從何弄來的衣裳,明明應是穿著大紅色嫁衣的,可誰料她竟換成了紗制的紅色套裝,十分帶有現代氣息,奔放且富有野性。

作為古代的劉子安看了一眼,便是雙頰泛紅,身子軟得都快摔倒在地上。“阿如,阿如,我們都已成親,怎麽還叫什麽哥哥?”他反手將門關上,邊踉踉蹌蹌地走著,邊喘著氣叫喚靜如的名字。

劉子安咽了口口水,在心中想著,他終於能與靜如這個小鳥依人的美人共度春宵,怎能不樂?劉子安傻笑著,一身的酒氣。雖然他沒得到元落,但他現在確是沒有絲毫遺憾之處。

如果娶了元落,以後娶妾室都可能要看元家的臉色,可現在這個不同,靜如所有的積蓄全都被他半哄半騙地一起進了劉家的門,現在的劉子安還擔心個什麽勁啊。

“相公……”靜如改了口,那聲相公更是讓劉子安酥得直接腳一軟,趴在了床邊。他正好碰到了靜如那雙只覆蓋著薄紗的腿。

靜如的腿一縮,一副害羞得快滴出水的表情更將劉子安迷得七葷八素,好似方才的酒就算不醉人,他也會自醉。

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劉子安艱難地爬起身來抱住了靜如。但他剛觸上她柔軟的嘴唇之後,便真正地醉了過去。

哦不,確切得說,是被靜如的熏香迷暈了。

靜如一把推開劉子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備,阿馨的動作真夠快的,這麽短時間內幫她找人做了一套這樣誘人的衣裳。這下劉子安不止會對她神魂顛倒到癡纏,還不會對今晚的事起任何疑心。

一石二鳥的事情,就算花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靜如自傲地笑著,三下兩下便褪了劉子安的衣裳,等女主角到了,這頭狼也能發揮自己真正的本色了呢,呵。

她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色,一言不發。

另一邊,奚然正傾談得甚歡。本準備在喜宴未結束前便先行離去,隨後再偷偷出來擺綠茶婊一道,誰料綠茶婊的動作比她想象的還要快——可不,當阿墨叫住奚然時,她在心中便是有個大概了。

“小姐。”阿墨站在庭院裏,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在淡淡的月色下顯得更是詭異陰森。

奚然正是去茅廁的途中,於是連腳步都沒有停下,裝作沒看到似地急匆匆跑向茅房。

她用腳趾頭都想得出綠茶婊的計謀,自己也是一早做好了準備,於是奚然心安理得地撂下阿墨一個人慢悠悠地上完了茅廁,順便又繞出去賞了會兒月。

倒不是說她真的那麽空,或是想耍弄一直跟在身後不吭聲的阿墨,而是……她知道還沒有到自己能夠取勝的時機。

時機這樣東西有多重要奚然早已知道,在前兩個任務中,要不是時機不對,她也不可能半失敗地狼狽過關。

終於,阿墨按耐不住了,“求小姐理理阿墨,有何做錯的,阿墨一定會改,但還請小姐不要趕阿墨走!”

奚然冷笑一聲,又是這個借口,她聽得都膩味。她起身走回大堂,現下一定要先拖延住才是,等到明天早上,一切都會有個結果了。

阿墨又死纏著跟奚然進了大堂,那時候也將近夜半三更,於是很多達官貴人出於安全的原因,都紛紛結伴離去了。

剩下沒幾個大老爺們,都是與劉老爺有著深厚交情,才留下來陪他聊個暢快。奚然當然沒有借口留在這裏,但阿墨死纏著,若是回了元府也不得安寧。

明明找了媒人將她嫁出去,誰料被吩咐的丫鬟卻以阿墨的話為最後的指令,忽視了她這個大小姐派下的指令?

奚然不自覺地咬著下唇,她何不是想不通阿墨到底用了什麽方法才讓其他人都疏遠自己的?

嘆了口氣後,她剛想隨便找一個人搭話,借機留在此處,卻發現早已沒了能夠搭話的人了。漫無目的地在寬廣的大堂中行走,奚然突地靈機一動,走到劉老爺的身前。

“方才人多口雜,小女子沒有親自祝賀到劉公子與靜姑娘兩位,現下還請劉老爺代替他們聽小女子的一句祝福,祝他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奚然見縫插針,在劉老爺喝茶時突然這樣說道。

劉老爺一瞬間受寵若驚,誰不知道劉家還抱著與元家合作的一絲希望,奚然這樣做,劉老爺當然以為元家有了繼續合作的念頭。

“那倒是要多謝元姑娘了,不知近來元老爺可好?”

今日元老爺的確沒來,與原著中寫的一樣,他被靜如找人惹的麻煩使喚走了,並沒有出席這次的喜宴。

“家父近來一切安好,只是生意上有些麻煩事兒,短時間解決上來,一時間有些匆忙罷了。”

說到此處,劉老爺頓時兩眼放光,“不知劉家可否出一臂之力,協助元家度過難關?我相信元姑娘若是在元老爺面前說幾句,他必定會允準吧。”

奚然挑了挑眉,“可這些事,女兒家的都不應該過問才是。但,小女子盡管試試吧,可家父每次見到這個,就會靜不下心來聽小女子講述關於劉家的事了呢。”說著,奚然笑著指了指臉上那條已是有些淡去的疤痕。

托了元老爺到處叫人找珍貴藥材的福,可這條疤痕雖是淡了不少,但張牙舞爪地在女兒家的臉上,總不是好看的。

劉老爺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他內疚而尷尬地笑了笑,“當初的事,是阿如不懂事,既然現在阿如已是劉家的人了,那麽這個恩怨看在劉家的面子上也了了罷!”

奚然雖然捅了靜如一刀,但最後劉家的人還是從目擊者口中得知了靜如才是做主動的那個。就算是她比奚然的傷重得多,錯的也是靜如這個意氣用事的女子。

當然他們不會想到,那個這麽巧就看到的目擊者,是奚然特意安排來說個事實的吧。哦不,不小心添油加醋了一下,就在他們快成親那陣子。

或許是心中有了不快,慢慢產生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芥蒂。奚然看著劉老爺那副表情,不禁搖了搖頭,“這件事……不知家父是如何想的呢。”

奚然借機想要與劉老爺進一步說話,順便找個後門溜了,那麽阿墨自然會跟丟。誰知她還未開口,突然一陣香氣襲來,沒過幾秒奚然便感覺頭暈眼花,眼皮就快合上了。

“怎、怎麽回事……”奚然慢慢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雙腳發軟,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最後跌倒在木椅上。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奚然好像看到劉老爺走過來詢問著什麽。就在那時,阿墨從旁跑來,一把扶起奚然。

“想必是小姐偷喝了些喜酒吧,看小姐醉成這個樣子,請恕阿墨冒昧了!劉老爺可否讓小姐住下一晚呢?”

劉老爺當然不會拒絕,“既然如此,阿馨,你便帶這位侍女一起將元落姑娘送去客房。”他不知多想元落留下來,這樣看來,這還算元家欠了他一個人情吧。

阿馨見狀與阿墨對了個眼色,一切盡在不言中。阿墨將奚然扶好之後,與劉老爺道了聲多謝,便離開了大堂。

她們前進的目標很一致,那便是劉子安的新房。劉老爺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的這一舉動,竟然成了殺害元落的幫兇。

那時候劉子安睡得正香,房內的迷香一陣陣飄到他的鼻前,令他感受到了一種淋漓盡致的暢快,就像是整個身子的毛孔都被舒適的感覺填滿。

再看現下也被迷暈了的奚然,她在方才有些暈厥時便憋住了呼吸,窒息的感覺竟然讓她微微有了些意識。

離開大堂之後,她們必須走一段很長的走廊才能到達婚房。今夜是一個微涼的夜晚,涼風吹在奚然的臉上,竟將阿墨身上那絲飄渺的香氣吹走了。

奚然皺了皺眉頭,漸漸睜開了眼。擡起頭來視線還是模糊得緊,但從糊塗的人影之中她能感覺到左邊的那個是阿墨,而右邊的卻是阿馨。

心中漸漸有了數,奚然雖是好奇為何自己會在不知不覺中吸了迷香,而且為何這麽多人只有自己中了道,但時間緊迫,也沒精力去探討這一點。

奚然用盡力氣想要掙紮,卻只是徒勞。看來醒來的只不過是自己的意識,還不足以控制四肢的運作。

既然已中了招,那麽只好既來之則安之了。

實際上奚然中的這種迷香,與劉子安中的是同一種。但因為性別不同,這迷香的效果也是不同的。男子聞了之後,除了暈厥之外,還會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就像是在行床笫之事似的。而女子聞了之後,除了疲憊乏力,四肢動彈不得之外,長時間聞此迷香還會導致精神錯亂,意志混亂。

一句話概括,奚然絕對比劉子安慘得多。不知靜如是從哪裏買來的香料,還是自己配的,但這效果確實十分好的,也不愧靜如試驗了無數次。

奚然咬著牙在心中琢磨著怎麽逃脫,那些迷香雖是淡了,可依舊叫她頭痛欲裂。剛想嘗試張開口,卻在此時被拖入了房內。房內的迷香又將她的意識全都奪去,下一秒,她便被順便甩上了劉子安的床。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有些忙,所以換正文換得有些晚了┭┮﹏┭┮

☆、白蓮逆襲-主線十五

住、住手!奚然在心中吼叫著,喉嚨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房內的迷香更是濃烈了,她就像被人控制住的傀儡,整個人躺在紅色的床榻之上動彈不得,任人擺布。

就與原著中寫的一樣,元落在這時被靜如陷害再掉包。等元落醒來之後,也就是一切終結的時候。奚然一向以為靜如的奸計能夠得逞,是因為元落太無心計的緣故。可沒想到自己也中了招,明明先前準備得十分充分。

阿墨滿意地看著被扔上床的奚然,就算靜如不出手將她整死,她的名聲也臭了吧。到時候,元家一定不會再寵著這個女兒了,那麽同為元家後裔的阿墨,便也可以踩著元落的肩膀往上爬了。

這次真是要多謝靜如才是,貢獻了如此好的計謀。

奚然用最後的力氣喘息著,想讓自己在頭暈目眩中保持清醒。她憋著氣想掐一下自己的大腿,四肢卻沒有任何知覺,就連手指也似乎不聽使喚似的。

“阿墨,接下來該如何是好?”阿馨看著無力的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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